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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进城(1/4)

    汴京的朝阳门守将名叫刘延，是个在后周军中服役了二十年的老行伍。当他看见地平线上出现军队的轮廓时，心脏猛地一缩——按日程，北伐的军队此刻应该刚出陈桥驿不远。

    但当他看清那面熟悉的“赵”字帅旗，以及旗下那匹枣红马上的身影时，紧绷的神经又松弛下来。是赵点检回来了，想必是军情有变。

    城门缓缓开启，刘延整理甲胄，准备迎接主帅。然而随着军队越来越近，他察觉到了异样。

    这支队伍的阵型太整齐了。没有急行军后的杂乱，没有临时折返的仓促，每个士兵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奇异的肃穆。

    最让他心惊的是，在赵匡胤马后半步，石守信、王审琦等将领的铠甲下，隐约露出一角明黄色。

    刘延的手按在了刀柄上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一骑快马已到城下。马上的传令兵高举令旗，声音洪亮：

    “北汉与契丹联军已退，点检大人奉旨返京，以防不测！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大军已至城门。

    赵匡胤勒马停在刘延面前，目光平静：“刘将军，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刘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他看见了赵匡胤征袍领口处来不及完全遮掩的黄绫，也看见了身后将领们手按兵器的戒备姿态。二十年的军旅生涯告诉他，这是一场兵变。

    但他同时也看见了更重要的东西——军队井然有序，刀剑尽数入鞘，没有任何要劫掠的迹象。

    “点检大人...”刘腾的声音干涩，“末将需要查验兵符。”

    空气瞬间凝固。石守信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，身后的骑兵微微前压。

    赵匡胤却抬手制止了他们。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虎符，轻轻抛给刘延。

    “应该的。”他的声音依然平静，“按规矩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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